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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y 22,2007

"吾"門學琴昔日學書法今日學琴,常不敢明說老師為誰,實因老師名氣太大,而我手下功夫太差,說了便有辱師門


;兼以書法老師不興拜師,而古琴老師現在把我分類為繳學費的門外學生,確實也還沒有入師門,頂多只能說,跟某某人學什麼,要說是他們的學生,自覺還有段天地之距(哪天努力到了天邊,就天際海平一線了)。只是人家一問起,你老師是誰,總是要回答一下,然後手下功夫有沒有,還是會回饋給老師。不過話說回來,說不定聽者會覺得我老師真好,真是有教無類。嗯這主意不錯,下次人家問起時,我乾脆自己補上這一句!

在網路上搜尋到古琴老師他年初受訪的文章,講到拜師的奇遇,說是有如神助。我心頭一驚,無怪乎老師沒看我彈琴就願意收我當學生,而每每講起我向他學琴的機遇,也都說有如神助。現在想來我真是笨蛋,才沒有聽出老師連講兩次,我已經收到他送的禮物的言外之意。小熊為了讓我擁有一張好琴,我又信任某人,差點花大錢買了假東西,幸虧老師和師兄(希望未來是)解圍。

我另外自己買的一張琴,上鋼絃時,被老師說成電吉他。換了絲絃,悶到頭暈。只好帶去給師兄健檢看有無救治機會。師兄原本說,好得很啊,新絃本來就會悶,但凹不過現場幾位師友吹捧、刺激、說情,終究在啟程出發到台中前的兩個小時挽起袖子,把我的琴抱上手術台。我和小熊舒舒服服喝茶,恭恭敬敬聆聽工作室的另一位陳老師談琴,耳邊那些鑿子聲、電鋸聲、電鑽聲,因為師兄是高手的關係,也變得令人放心而悅耳。

經過兩次結構和面漆高度的微微調整,琴的聲音竟就張開了,陳老師、小熊和我都嘖嘖稱奇。陳老師試彈幾下,連稱,聲音太乾淨甜美了,乾淨得叫人害怕。如果深夜用她彈孤館遇神的話,定會毛骨悚然睡不著。然後就調皮地彈起孤館遇神。那時是晚上十點多,真的好像鬼來了,嗚咽哼吟,泣訴荒野棄骨無人收的悲情。曲畢,陳老師搓手直說,喔~好可怕好可怕。

我帶著好可怕的琴回家,一路上在機車後座高興得又說又笑,搖頭晃腦地連身體都擺動起來,小熊直說我真是興奮。

老師日前去了大陸,會待到他的老師百歲冥誕紀念。臨行在機場打電話給我,我還在賴床,他電話留言說,要上飛機了,請我多保重,回來再與我聯絡。寥寥數語,我都快忘記他還說了什麼,今日讀到老師的老師寫的弟子入門紀要,心裡又是一驚,一條一條,都是老師耳提面命的。

陳老師說不要輕易拜師,像他,拜了師之後師生關係很嚴謹而且規矩很多,不只要幫老師領獎、處理後事,連家族遺產紛爭都要他出面調停。我不曉得自己會有幾分鐘熱度,拜師,就要承師,就有責任傳承師門,目前我當然沒有資格入門,未來就看努力和緣分了。

拜不拜師,是其次。學琴,心手相應,才是目的。但這終究也是另一個大目的中的一個手段而已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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