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ulgula

火車匡啷匡啷，但我想，海上是安靜的，漁船是安靜的
就像十二年前，我們徒步走過的佳樂水到九棚海岸一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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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車匡啷匡啷向北，我坐在靠山腳邊，山勢奇峻，肩扛頂起藍天
右側車窗一覽無遺蔚藍大海
灰的礫石和湛藍的海，推擁著一波又一波溫柔的白色浪花 
更向海去，海淺淺地藍著，波盪著耀眼日光
臨岸，飄著一隻小漁船 

火車匡啷匡啷，但我想，海上是安靜的，漁船是安靜的
就像十二年前，我們徒步走過的佳樂水到九棚海岸一樣
明明是小雞群般地興奮吱喳
但在我的記憶中卻是安靜無比
彷彿連海上的浪聲也沒有 
我割傷手指，汨汨鼓出鮮血瞬間染紅露寮溪
旁邊的驚叫聲似乎必須要用力想像才能微微出來
記憶不真實，而真實的被記憶拒絕
這片曾經震撼我的山海呢 

我再次仰望這一列逼近大海的山脈
以陌生的虔敬 

同樣的軌道上，同樣往北，與八年前的眼光心神相接
彼時我震懾於山水的銳利
峽谷氣勢劍拔弩張，卻迅速消融於浩瀚大海
山海間小小的村莊顫顫危危卻寧靜安詳 

彼時我正年輕，衝突矛盾為養分綻開生命花朵
彼時我血液還留著台灣最南端豔陽的溫度
彼時我青春正綻，瞥見但無意於她的開始凋萎 

2007/01/3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