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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上颱風警報發布,小熊急著東返,送他出門前一刻我賭台北市不上班,臨時決定被他夾帶去。週二,颱風走了,雨勢卻更大,濛濛天光中,大雨更把視線壓低到十公尺遠不到的路面。我們幸好有車,得以趕赴第一班太魯閣號。

一個月一次或兩次的假日東部探親,每在收假第一個上班日北返的超快列車中,丟失又重拾家的感覺。因為無,才知道相對的有。

已經超過生命長度一半的十幾年來,我重複著假日返家、平日離家的雁途,如今雖又有了可以稱之為回家的地方,卻因為原來的家硬生生被多冠上一個娘,反而漂流得有如浮萍。 

家,對我來說,自十六歲的離開後更堅固地存在,存在於想像中的田疇沃野之上,夜空懷抱,星子低垂,彷彿--唉,閉上眼,彷彿觸手可及。

意識或許是區別的另一個化身,當我意識到家的意義時,也就是我區別家與非家的時刻。那指出自己座標背後的意圖,怕說出口的,是合理化或者懷疑結婚的行為。再說下去便難以不牽扯進父權、父權、自拋的人權。

是的,在疾速駛離花蓮的列車上,我清楚明白,小熊在哪裡,我的家便在哪裡。我和小熊在一起起居飲食,家在共燈夜讀的光暈中、在老圃農事的草香裡,清晰歷歷,想抓住,一伸手,觸摸不到。

家之經常不可得,其恐懼使我更嚮往隨喜安住。射出了箭,才知道腳下開啟了崎嶇艱困的長路。而這條路也只有射出箭的人自己能走了。

這裡面的故事太多太繁,經常連我也說不清。


而更無法說出口的原因是,其實也不需要多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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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gulgul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3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