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有一種悲傷

不待召喚也無法醞釀

她來的時候就來了

無法防備

有時在眾人狂笑的電影情節

有時在平鋪直述的報紙新聞

有時從百貨公司週年慶的人群鑽出

有時自靜坐或遊行隊伍中老人朐僂的背影回眸

很深很深 卻總是很突然

而且

從不在我自己的事情上來

跟自己的創傷完全不同   創傷的痛會歸咎會厭棄會口誅筆伐

但悲傷不會責備沒有言語

悲傷的哭是痛徹的哭

她從來不怪誰   卻不忍心

 

悲傷是

巨大的黑洞 有不可量的吸引力當意識我正歡迎納受時我以遠觀抗拒

或許 遠觀是 怕在自己身上 也看見同樣深沉的悲傷

也害怕   自己無力於

化解引發悲傷而表面上看起來事不關己的那些

 

在這種不可追尋的神祕悲傷之上

我如此堅立我的存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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